女人笑得很开心，手在前面笔画些什么，剺书温润地笑笑，抬起手也对她笔画了几个手势。她的笑容更灿烂了，黑葡萄似的眼珠泛着光芒，这是我见过的最干净最清澈的眼睛。

        女人拉住我的手对着我笔画，我一点都看不懂，只能用眼神求助剺书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李姨问你叫什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让她喊我小笙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剺书和女人笔画，我站在旁边静静看着，险些落下泪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来之前剺书只说过几年前李姨的老公去世了，现在她一个人抚养两个小孩，一个在读高中，一个还在上小学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样的身世已经够苦了，我没想到她竟然还是聋哑人。

        麻绳偏从细处断，厄运专挑苦命人。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，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。残忍的人生，总有人在承受着。

        我们被女人引进家，厨房门口站着一个很小的女孩子，扎着麻花辫，外面套上一件洗得泛黄的衣兜。她看到我们进来，蹦蹦跳跳地跑到剺书面前，脆生生地喊，“剺书哥哥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剺书俯下身子，笑眯眯地捏她红红的小脸蛋，“好久不见我们可爱的小米，真是长高了不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姨给我和剺书搬了两把塑料小椅子，我用蹩脚的手势向她表示感谢，她摇摇手，笑容质朴纯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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