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也许是一年多没联系，再见面连多余的话都是涩麻的。我们站在昏黄的路灯下，任凭倒影拖长。

        程昱盯着前面虚暗又辉煌的路，深黯的嗓音是不符合他年龄的成熟，“不用劝我了，我不准备上大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为什么？”我皱眉，情绪微堵，“再怎么样也得有个本科文凭，要不然你以后找工作......”

        程昱嗤嗤地笑，眼里已没了什么温度，“吴笙，如果不是我爸找你，你会和我说这些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以前关心我是为了讨好我爸，现在关心我还是为了讨好我爸。吴笙，你干脆做我后妈得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我双唇紧抿，任由血液在身体的各种沸腾，“程昱！你给我闭嘴，你凭什么这么说我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程昱低头，白皙隽秀的脸上皆是居高临下的嘲讽，“我说的不是事实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我伤心疯了也气疯了，望着他咄咄逼人的眼，嗓音颤抖战栗地扯着声带，痛肿难堪，“程昱，你怎么变成这样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讨厌我就滚吧，别试图拯救我，我的人生早就烂透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程昱冷冷留下一句话，转身就要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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