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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里头的场景,他又诶了一声。
全息投影将整个宴会厅变成了一座旧大陆热带雨林,阳光穿过钢化玻璃穹顶,被高大的苏铁类植物层层遮蔽,只在苔藓之间投下零星光斑,盛满雨水的叶子不堪重荷,整片整片地泼下溪流,阴暗中沙沙声不断。
小灰蝶是最常见的,一蓬蓬灰尘般翻飞;蓝闪蝶停在腐烂的无花果上,懒懒吮吸汁液;一只巨大的裳凤蝶从他身边滑翔而过,翅膀流转珍珠光泽。
他环视这生机勃勃的蝴蝶乐园,感伤之余也有些迷茫,他本以为父亲死后,它就早该废弃了,不知为何仍在运转。
走入一亩清阴的无尽长夏,他断断续续想起了很多童年片段。当年同游此地的亲友或永诀或离散,除了他的记忆,什么都没留下。因此当他发现温室依旧如初,心中渐渐泛起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。
在他弃置自己的人生,逃避任何可能激发创伤的遗物时,仍有人为他妥善保管着一切,使他想要凭吊时有迹可循。
他知道那是谁,也知道去哪里找到他。
他的花园并不大,中央栽种着一棵巨型桫椤树,无论位于何处,抬头便能瞧见它那纷披的墨绿羽叶。当今地球残存的几棵桫椤树高仅数米,是轻盈的月球引力使其复现早侏罗纪时木本蕨类的参天之姿。
以亚伯特的傲慢,他只会在那儿,在舞台的最中心。
商略跨步越过一段隆起的树根,方才想起那只是投影,摇头笑了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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