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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尴尬地不停喝茶,很快喝干了杯里的,因为怕亚伯特给他续杯,干脆伸了个懒腰,借机起身去书架那里转悠了。
整架都是成套成套的帝国史和宗教经文,或黑或紫或绿的绒面大部头,书脊镶着金箔边饰,排在一起极富装饰作用。
如果在古代,藏书大概是了解一个人最好的途径,不过现在全由光脑办公,连商略自己都好久没看过纸质书了。
他对那些书没什么兴趣,转而打量起挂在墙上的巨幅挂毯,不出几秒便反应过来,这儿压根不是亚伯特的宅邸。
深红绣毯上金线交错,赫然勾勒出一棵巨树,千枝万叶,每一叶都是一个姓名,字母只有米粒那么大。
这玩意商略再眼熟不过,几个千年世家都有这样的族谱。
商略凑近了细瞧锦缎镶边。自从转行陶艺,他就对各色花纹格外关注。当他研究刺绣时,始终感到亚伯特的视线紧盯着自己的背影不放,那目光异常露骨,充满侵略性与压迫感,如针般锐利,恨不能将一只蝴蝶钉死在木板上。
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看我?
这一回,商略只敢在心里嘀咕。看来理智恢复的副作用是变得更加窝囊了。
他随手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,躲到纸莎草绿植后,装模作样翻了半天,一个字也没看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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