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兴嵘把刚泡好的白茶往迟叛面前推了推，杯盖碰撞的轻响在安静的休息室里格外清晰。他盯着迟叛拨弄吉他弦的手指看了半晌，终于还是开了口，声音b平时低了半度：“有件事，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迟叛抬眼，拨弦的动作没停，和弦里混着点不耐烦：“有事就说，咱俩认识多少年了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唐穆清工作室那边的事。”李兴嵘指尖在杯沿画着圈，“上次江仕那组图出来，你俩被营销号炒成很早就认识，传了绯闻。当时我都准备好了澄清通稿——”他顿了顿，看着迟叛骤然绷紧的肩线，“结果唐穆清的经纪人直接打过来，说‘不用管，让它去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吉他弦突然绷出个错音。迟叛抬眼，瞳孔里带着点难以置信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说，唐穆清工作室没让澄清。”李兴嵘重复道，从公文包里翻出份打印的记录，上面是近三年唐穆清处理绯闻的案例——从合作男演员的同框图到导演的绅士手，最快的澄清声明发布时间是二十八分钟，附带律师函警告。“你自己看，”他把纸推过去，“这是她们工作室的规矩，零容忍。可这次，别说声明，连个标点符号都没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迟叛的指尖捏着那张纸，边缘很快被攥出褶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可能是……没看到？”迟叛的声音有点g涩，尾音飘得没底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全网都在刷#迟唐初见封神#，她工作室能没看到？”李兴嵘笑了，“上周录完节目，她经纪人还托我问你，下次巡演要不要留前排票。你觉得这是正常同事间的客气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吉他被迟叛随手靠在沙发上，发出沉闷的声响。她起身走到窗边，看着楼下车水马龙，黑sE皮衣的影子被夕yAn拉得很长。“那又怎么样？”她声音y邦邦的，“她是影后，我是歌手，传点绯闻很正常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正常？”李兴嵘跟着站起来，“你见过哪个影后，对刚认识的歌手，连澄清绯闻都懒得做？你见过哪个工作室，会放任‘心动证据’的词条挂在热搜上三天？”他指着手机里唐穆清刚发的微博——一张在画室的照片，画架上是半朵没画完的牡丹，背景里隐约能看见件黑sE皮衣搭在椅背上。“这张图发出来，评论区全在喊‘是迟老师的衣服’，你觉得这是巧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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