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华忠手微微顿了下，偷偷看了眼谭氏。

        屋外阳光猛烈，屋里却是光线昏暗，老娘脸上的皱纹一条比一条深，手背上的皮都褶在一起，好像枯萎的树皮。

        头发白了一大半，脸上手上的老年斑比从前又多了一些，空洞的眼睛里有点湿润，坐在那儿扭头望着窗外，却又什么都望不见。

        娘真的老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孤单，冷清，年迈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杨华忠的心头沉了几分。

        有点笨拙的把针线穿好重新放回谭氏手里，“娘，就算三丫头出嫁了，这前屋后院还有永智永青他们呢，何况四弟就在对门住着，铁蛋也时不时往这屋里跑，梅儿也嫁在同村，我们也会时常过来陪说说话的，您老……别难过啊！”

        谭氏转过头来，抬手拍了拍杨华忠的手臂外侧：“我有啥好难过的？一辈子都这么过来了。去忙的吧，我一个人做会事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杨华忠直起身：“好，待会开席了再过来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杨华忠离开后没一会儿，三丫头就过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奶，过一会儿就要开席了，方才我去灶房刚好看到莲子银耳羹炖好了，给端了一碗过来，喝喝看，这热天可解暑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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