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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知后觉如她,也终于觉出了点氛围微妙来。
原有的纱布已经褪下来了,一个狰狞的伤口现于肋下。她本来真觉得不怎么疼的,甚至看到伤口也没什么多余感触。
可当他用温热的毛巾小心揩拭她的伤口,脸上露出了一抹不忍的怜惜时,她的腰际却不由得颤抖了下,好像终于意识到了那深深的伤口确乎连着她的血r0U筋脉,而被刺穿的凡人之躯,也确实是,痛极了。
融卿恽包扎伤口很熟练,手底下利落又细致,一边裹缠一边还会柔声问她“这样可以吗?”“会不会太紧?”肋下的痛和温柔的话语交织在一起,波浪般一荡一荡地冲刷着她的意识,使她几乎不知要将注意力置于何处。
最后她愣愣地冒出了个“痛”字。
融卿恽手下一滞,赶忙要将纱布弄松些,她摇了摇头:“不是的,你包扎得很好,”x1了x1鼻子,她脸上突然有了点受了委屈的小孩似的神情,“只是,伤口真的好痛啊,融融。”
她答应他以后Ai惜自己的身T,受伤了也会及时告诉他。但也有状况外的时候——起义推进到第七年,赤凰军围攻苍州城,凰凌世肩胛处受了一道枪伤,伤口不算深重,枪尖上也没有涂毒,可凰凌世却在养伤期间陷入昏迷,军医再三探看也寻不出缘由。
待融卿恽从钧州赶来,师殷刚拟好急信准备快马送出,见到他,师殷清矍板正的身形微微松弛了些:“别担心,阿凌已经醒了……不过你还是快些去看她吧,她在昏迷中一直在唤你的名字。”
踏入帐中,他看到凰凌世怔忪地抱膝坐着,听到有人进来,她惊魂未定地抬头望去。
他走上前去,刚唤出一声“阿凌”,她便已然伸出了双手,用力扯住了他的衣襟,将他深深拥入怀中,他未有防备,身形陡然下倾,只来得堪及堪撑住榻角,好使自身的重量勿压到她。
他有点惶惑不安,但开口仍是一以贯之的温和:“你还好吗,阿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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